清徵

花未凋,月未缺,人就在天涯——一切都很好。
闭关的大咕咕 是猫头鹰不是鸽子【?】
年更选手 灵感枯竭是常态

【女指中心】廷达罗斯症候群/Tindalos syndrome 1&2

剧情向,全都是私设,不会太长的连载

设定是黄昏结局七年以后,某些原因使得尚未进入轮回,CP不出意外会是萨女指

ooc预警,本章无糖无cp互动,主要交代背景设定,所以不打cp和人物tag



我原本想写纯纯的CP发糖短篇的,然后又打脸了,我写成了悬疑向正剧,不仅没有糖,还变成了连载,这是什么自虐行为【摔键盘

1-2章字数5.5k+,真正的男主:雷切尔 虚假的男主:伊萨克

女主不能多讲,讲下去就是剧透了,有bug有建议有什么想说的的话欢迎评论【疯狂暗示】,能接受的话就请看吧



    -1

    今天,雷切尔老师死了。也许是在昨天,我不清楚。

    接到通知的时候我在他家里,因为他家就是我借宿的地方,那时我正小心翼翼地给脖颈后右侧的伤口包扎。“您是他最信任的学生兼助手,我们知道这对您来说会是个难以接受的噩耗,但考虑到您与雷切尔先生的关系,通知您仍然显得十分必要……”通讯装置放在不远处,声音已经被提前放到最大,“他在一场意外中去世了,对此我们感到十分遗憾。”

    无意中手指和以往的位置偏离了一寸,连带着包扎前做的准备工作都差点功亏一篑,绷带与伤口粘结处的轻微摩擦就能带来难耐的刺痛,我仿佛听见自己的脑袋里“嗡”地一声炸开了巨响。

    似乎是无视了这端的沉默,对方自顾自地表示了一番遗憾与慰问,告知了葬礼的时间与地点,然后结束了通话。但他说的还是不清楚,也许是昨天死的。

    这段意料之外的通话使我必须重新考虑葬礼那天的事务安排,但今天的日程并不会就此打乱。我扶了扶衣领,试图将它保持在恰好能遮住绷带的高度,但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现在是下午两点,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下不到一个小时,考虑到这项事务的重要性,我不得不立刻带上随身物品,出门,右转,步行100米后上3号轻轨线,然后一直坐到终点站——黑门事件纪念馆(前中央庭)附属医院。

    太阳非常刺眼,却没有什么温度,光照在轻轨的车身上反射出冰冷到不正常的惨白色。周围的一切总是使我不由自主联想到附属医院的墙体,惨白的墙体,总能将其包围着的活人脸上的血色都削减几分。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一路上我都昏昏欲睡,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医院门口——直到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以及他身后追逐而至的一堆记者拦在我面前。

    “好久不见,柯蕾小姐。”这个人的脸上是公众人物独有的恰到好处地微笑,“能够在此巧遇真是我的荣幸。”诚然,在我看来这并不能算一场巧遇,因为我的值班时间就在医院进口的公示栏里挂着,但我并没有能够向他指出来,因为此时他的兴趣已经转向另外一个话题,“我刚刚得知您的老师在一场意外中逝世,对于这位巨星的陨落……”

    太阳实在是太刺眼了,那群记者的窃窃私语声让我觉得有点烦躁,我努力盯着那个男人仍在不断开合的嘴唇。“……我出现在这里,一来是因为他的突然逝世实在非常蹊跷,雷切尔先生实在不像是个会自杀的人。”

    “是自杀?”为了表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听众,我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可换来的却是惊异的眼神。记者们低沉的嗡嗡声渐渐停止了,好像我的态度比起雷切尔的死亡更加值得关注似的。

    “您不知道吗?”

    所有人都静默地凝视着我。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愚蠢的错误。

    “想来恩师的离开给您的打击太大了,您仍然没有适应现在的情况。”男人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这本是基于我个人的推测,但在查看医院特殊诊室的监控记录之后,却发现有人为抹除和修改过的痕迹,比如说,雷切尔先生和前指挥使小姐的几次会面记录是缺失的。”

    “这一切很可能还没有结束。我非常担心那位小姐的安危,这才是我来到这里的主要原因。”他叹了口气,“只是您也看到了,我的行程不慎泄露,才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实在不便打扰她,请您带我向她问好。”

    我答应了,因为我并没有什么不答应的道理。后方探头探脑的一众人见这里的对话告一段落,又恢复了遇上我之前七嘴八舌的势头,其中甚至有人在试图插进我俩之间的时候差点把录音笔怼到我的鼻子上。

    “首席先生,您认为雷切尔先生的死亡与之前黑门研究协会的活骇研究重启预案是否有联系?”

    “对于不久前引发论战的机械仿生人的人权问题……”

    “柯蕾小姐,之前传闻,黑门事件之后出现的所谓‘廷达罗斯症候群’纯属凭空捏造,研究所以心理疾病治疗之名,行软禁之实,不知道您……”

    一只大手在我面前一挥,将一片话筒和录音笔挡到旁边,恰好格出一道让我挤出人群的突破口来。“好了,好了,别追了,请让柯蕾小姐先行离开,我相信大家都不会希望耽误前指挥使小姐的治疗进度。至于你们的问题,我在早上的发布会都有提及,‘活骸研究重启’仅仅是一个设想,但可以预见,如果成功实施,其中存在的新型能量的发展前景将是巨大的。虽说我与雷切尔先生在这一点上存在意见分歧,但我认为不能将他的死亡归咎于此……而这位提到的机械仿生人的人权问题,我认为讨论这个还为时尚早,毕竟即使他们表现出了和常人近似的共情能力,至今还没有任何实证表明他们的情感与行为是自发形成,而不是程序运作的结果……”


    “砰!”我将特殊诊疗室的大门合上,总算是隔绝了绵绵不断的声音。

    门后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和我年纪相当的年轻女人,她随着关门的声响微微侧过身子看向这里,我便露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下午好,指挥使。”

    “你好,医生。”

    “最近有做梦吗?”

    “没有。”

    “看起来你状态不错。”

    “你呢?”她试图关心我,“你的脖子受伤了吗?”

    “两个月前受的伤,你好像把这件事忘了。”我补充道,“受伤后我曾出现过短暂性失忆现象,不过现在基本上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沉默了,从面部表情可以看出她正试图从记忆中搜罗出什么,但是徒劳无功。

    “和之前几次例行诊疗一样,你只需要对我提供的照片上的人物进行辨认,以便我记录你脑部记忆芯片的运转状态。”

    她非常乖巧地点头,不算长的褐色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轻点在肩上。

    第一张。

    “这位……我不认识。”

    正常反应。我点点头,然后把那张和中央庭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某遇难市民相片收进文件夹底层,“这张呢?”

    “安托涅瓦……她的眼角有一颗泪痣,笑起来很好看。”

    “晏华,以前的接触很频繁,所以对他的印象格外深刻。”

    “……赛斯。好像是个总爱逃班摸鱼的神官。”

    一切正常,甚至有好转迹象。在她准确无误地叫出了第十一个人的名字之后,我把今天的倒数第二张相片放在她的面前。

    那是一个少年的相片,黑色的大衣笼罩在米黄色的旧毛衣外,微卷的头发在眼部落下了一片阴影,以至于他的气质都显得有些阴沉。似乎是并不习惯于面对镜头,他的嘴微微抿着,嘴角下垂,形成一个紧张又不对称的弧度——但人们第一眼往往不会看到这些细节,因为他们的注意力一定会被他右侧脸部更加醒目的疤痕吸引过去。我悄悄观察起指挥使的表情,她和第一次见到这张相片的所有人一样,疑惑地注视着那块有如被怪物的利爪撕扯过的皮肤部位,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

    “你对他有印象吗?”

    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回答:“……没有。”

    “你再仔细想想,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没有。”她确认了一遍,然后抬起头看着我。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我看见她褐色的眼睛折射出琥珀一样透明的色彩,但这种色彩同样被诊疗室惨白的墙体剥夺了生机。她看着我,再一次确认,“我不认识他。”

    “好的,接下来是最后一张。”

    我从文件夹里抽出照片,太多的重复使得这种动作于我而言近似于一种惯性,我将相片对着她放平,等待她的答案。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看了我一眼:“这是雷切尔。”

    “一切正常,甚至有好转迹象。”我收起相片,告知她这次的诊疗结果,“例行检查结束了,暂时没有进行介入治疗的必要,恭喜。”

    她并没有放松,双手还抓着衣角:“我听说昨天雷切尔突然死了。果然是真的吗?”

    我说,我不太清楚,也许的确是昨天死的。我尽量使自己的答案听起来精确些,但她明显不太满意我的回答,追问道:“医院里的其他人都不太愿意跟我聊这个,但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难道你不会觉得好奇吗?”

    我回答,知不知道都行,对我来说没什么要紧。但如果她实在想知道,那我可以去找人问清楚。可她的脸色比之前又白了些,坐在椅子上的样子有些无力,她仍在追问:“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只是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你该休息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在几天后会把消息准确无误地带过来。”继而补上一句,“对了,黑门研究协会的首席先生要我代他向你问好,他很担心你的安危。”

    她无言地看着我。

    于是这次诊疗就在无言的沉默中结束了。

 

    -2

    对于雷切尔的死亡,我并没有什么想法,因为人无非就只有两种状态,生或者死而已。一个人一旦死去,就和其他已故的人没什么区别;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也是,他和其他活着的人同处一种状态,因此没什么区别。但这样的想法显然不会得到那位指挥使的认同,我也就不打算多讲。

    两天之后我站在雷切尔的棺椁前,更加确认了这一点。这位静静平躺在里面,再也不会说话和开玩笑的人,的确已经不再和我处于一个世界里了。他不再是惯常的打扮,取代白大褂的是衬衫与领结,这显得有几分新奇——可惜的是,他们给他换了衣服,却始终没有把他脸上的特制电子显示镜摘下来。

    “你看上去有些疑惑。”我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人,她的金发修剪得很整齐,发尾利落地盘成了髻,“如果有问题的话,我很乐意为你解答。”

    弗兰克丽丝,没有记错的话,她是自由岛的创始人,和雷切尔老师的关系还算不错。

    我问她是否了解雷切尔老师的死因,她的回答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两样。她说雷切尔是自杀,死因是注射药物过量,可她觉得这应该不是出于故意。

    我点头表示同意,雷切尔不像是会自杀的人,不过,为了某项试验而死去倒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谁又知道这会不会也只是一场实验呢?”她的话略显深奥,我听不太懂,但这不妨碍我试图证明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听众,而向她露出“一切仍在掌握中”的笑容。

    “雷切尔在出事前几天托付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这场意外也许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她把一袋东西塞到我的手上,如释重负般地叹了口气,“又一个老朋友走了。我明明还没有老,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离开感觉真的非常奇怪。”

    我没有说话。人在感怀过去的时候通常是不需要其他人插嘴的。

    除了这一个小插曲以外,整场葬礼都显得沉闷而无趣。今天的空气有些潮湿,一个男人独自站在细雨里宣读悼词,他每次念到雷切尔的名字的时候口型都有些夸张,以至于读音都变得不大一样;悼念者约好了似的严严实实地围成一圈,我被挤到最外围,只能观察袋子里的东西解闷。

    或许是害怕被雨淋湿,弗兰克丽丝用报纸将那个书本状的东西裹了几层,最外层的报纸上印着“新纪7年7月31日”,并专门辟了一个醒目的板块报道雷切尔的葬礼。

    “一位巨星的陨落”标题用词和几天前那个男人的说法重合了起来,“在七年前的交界都市与异界怪物的斗争中贡献巨大的科学研究者”,“在人工智能,人类认知与记忆研究邻域均有建树”,“异界黑门研究的开拓人之一”……作者似乎绞尽脑汁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名号都写了一遍,然而就是这个看似无所不能的人,在某一次普通的实验中,因为操作时药剂注射过量,于7月28日晚,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赶回家的路上雨突然变大了,即使打着伞,回到住所的时候全身都差不多被淋湿了。我换上干净的衣服,把包裹扯开,一个纯白的盒子,里面的内容物并不多,一张纸片,上面用西文歪歪扭扭写着《忏悔录》,纸片下放着一张已经过时很久的光盘。这和他的行事风格很像,雷切尔在送别人光盘的时候,并不会考虑那人能不能够找到一台能用的光驱,但这里毕竟是他的家。我跑进仓库里东翻西翻,总归是找了出来。

    “我决定效仿前人,将自己的真实面目全部展现在这里。”早上那个还躺在棺材里的人鲜活地出现在屏幕中间,背景是他的实验室。

    我还不算饿,所以安静地坐在他的正对面,打算耐心地看下去,但是他严肃的样子只持续了不到十秒:“首先我必须忏悔,我在异界黑门研究等领域过于超前,又总是忘了给同僚与后辈留下超过我,或者赶上我的机会。”

    我按了跳过键。背景还是实验室,屏幕里的人拿起一副护目镜:“观赏异界太空景象又害怕被灼伤眼的话就用这个,如果有情侣秀恩爱的话也可以试……”跳过。“这个糖果,可以使人的声音短期内产生变化,唱美声易如反……”跳过。“猫耳翻译器!”跳过。“塑形面膜……”跳过。跳过。跳过。我机械又麻木地按着跳过键。

    “最后是彩蛋环节!”他的镜片突然出现了爱心的形状,“为了防止我在人脑记忆与认知邻域的实验对被实验者造成永久性损伤,我本人对于记忆芯片的很多操作都是可逆的。控制开关就在这里,”他指了指操作台上某个充满划痕的不起眼的按钮,并对着镜头演示了一番,“每七天按一次即可保证运行,超时则会自动恢复出厂状态,一切就得从头开始;我要是不在了,这么重要的工作就交给屏幕前的你了,千万别忘记呀!”

    屏幕上显示时间7月24日晚上八点。

    我呆滞地拨弄着手里的遥控器,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然后索性坐回沙发上等待重播。

    “我决定效仿前人,将自己的真实面目全部展现在这里。”

    紧急来电通知铃声响了。我在犹豫是不是要马上接,因为通讯装置还在我一臂的距离之外,而我现在不是很想动。

    “首先我必须忏悔,我在异界黑门研究等领域过于超前,又总是忘了……”

    铃声扰得我不胜其烦,我屈服了。

    “柯蕾小姐?我是医院的护工。”

    “是的,有问题吗?”

    “指挥使的……她的状态有点奇怪。”

    屏幕里的雷切尔还在滔滔不绝:“其次,我必须承认,我在黑门事件后对于新型病症处理欠妥,甚至不止一次想过从头再来……”

    “偶尔的情绪波动是正常现象,”我并不期待自己的安抚会起到什么作用,“先给她打一针镇静剂如何?”

    “指挥使的情绪还算稳定,只是……”

    “……廷达罗斯症候群。”雷切尔不厌其烦地科普着,“初步判定为一种心理病症,患病人群症状各不相同,有的表现为对时针夹角的恐惧,有的表现为对火焰的排斥,有的表现为定期定时的记忆缺失——将他们归为一类的原因是,患者都声称在消灭黑门的最终战役期间瞥见了廷达罗斯猎犬的模样。”

    “这其中最特殊,也是最棘手的一个病例,由我亲自接手治疗,就是当初的指挥使……”

    “……她一直在重复我听不懂的话。”对面支支吾吾的,声音还在颤抖,“‘逃脱不了,猎犬已经追上来了’。”

    雷切尔和护工的声音在我大脑中交替播放着,我又感觉颈部后侧偏右的伤口隐隐作痛起来。

    “我最终决定将评判对错的权力交给时间,而把开启一切的钥匙放在你的手上。”屏幕里的人似乎越过了时与空的距离,将眼神精准地定位在我的身上。

    “究竟要不要打破这虚假的和平,就交由你来决定了,亲爱的小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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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算一次实验性的写作,如何在一本正经的氛围里写出沙雕的气息【开玩笑的,不要当真  

设定也有点复杂,总而言之可能有点难懂,但会尽力写得明晰,也算是对自己的锻炼吧

讲述者“柯蕾”的名字用clé的谐音(谐音取名法真方便),法语中的“钥匙,关键”,人物形象的塑造模仿了加缪的《局外人》的主角默尔索(开头就用的《局外人》的开头),不过本质和默尔索还是很不一样的……人家是上升到了哲学高度而我没有,这里纯粹是剧情需要orz

只是想表现那种异己感,“世界只是一片陌生的景物,我的精神在此无依无靠。一切与己无关。”


发糖环节在脑子里转了几个来回了但是前两章写不了,应该不会鸽吧【心虚】,不管怎么说这两章我写得很开心,爽了,咕咕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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